盛典律师| 从法院判决看虚拟货币：比特币合法吗？

摘要 虽然比特币等虚拟货币不具有与货币同等的法律地位，不能像货币一样在市场上流通，但这并不意味着它不具有财产价值。 我们的法律不禁止私人持有或交易比特币。 有的法院判决以“案涉标的物本身不合法，涉案标的物交易不受法律保护”为由，驳回原告的诉讼请求，属于法律适用错误做比特币违法吗，属于法律适用错误。不利于保护当事人的合法权益。

全球近80%的比特币挖矿业务位于中国，一时间比特币等虚拟货币价格暴涨，使得人们涌向比特币相关投资。 他们主要通过委托有经验的朋友购买、合伙购买矿机、在“火币网”等网络平台注册账户等方式进行投资，后续可能因受托方未履行义务等原因，比特币在平台上被盗等纠纷，遂诉诸法院。 截至2018年11月27日晚21:00，笔者在Wolters Kluwer法律信息数据库中搜索“比特币*合约”，得到151条结果，不包括刑事判决和涉及比特币等虚拟货币的合约效力. 共选取了39条判断作为本文分析的依据。

货币相关纠纷的起因及占比如下图所示：

由于中国人民银行等部委已发文警示比特币等虚拟货币交易存在风险，禁止代币发行融资，部分法院并未支持原告的诉讼请求。 大约三分之一的法院认为比特币等数字货币是“非法的”。 在判决中，他们以虚拟货币交易在我国不受法律保护为由驳回了诉讼，避免了实体纠纷的处理。 少数法院（提交人审查的 39 份判决中有 3 份这样做）裁定合同无效。

以（2018）赣0104民初1466号判决书为例。 原告投资被告购买矿机后，发生纠纷。 原告向法院提起诉讼，要求被告返还投资款。 法院认为：

本案涉及的虚拟货币是一种类似于比特币的网络虚拟货币。 《关于防范代币发行融资风险的公告》，虚拟货币不是货币当局发行的，不具有法定补偿、强制等货币属性，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货币。 从性质上讲，货币应该是一种特定的虚拟商品，不具有与货币同等的法律地位。 个人自由，但不受法律保护。 本案中，原告行为造成的后果应由原告承担。 因此，原告要求返还投资款的请求不予支持。

又如（2015）商民初字第1531号判决书，原告将价值约7万元的比特币31.695枚误划入被告账户，后以不当得利为由要求被告返还。 法院认为：

因为《关于防范比特币风险的通知》明确规定，比特币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货币，涉及比特币等非法事物的交易不受法律保护。 不受法律保护，其行为后果自负，原告的诉讼请求不予支持。

在（2017）川1011民初2958号判决书中，原、被告因购买矿机发生纠纷。 法院认为，虚拟货币和虚拟矿机均属违法行为，双方签订《转让协议》的交易不受我国法律管辖。 法律保护做比特币违法吗，也以转让协议损害社会公共利益（即公序良俗）为由，裁定转让协议无效。 虚拟货币和虚拟矿机交易发生在原告和被告之间，即使造成损害，也只能损害原告和被告的利益。 法院认定矿机转让协议损害公共利益的理由十分牵强。 但由于合同无效的法律效力是返还因合同取得的财产，在这种情况下，原告可以取回自己的投资款。

上述三个法院的判决如下：虚拟货币不是货币，不能作为货币在市场上使用，因此是非法的； 普通人可以参与虚拟货币交易，但风险自负，不受法律保护。 这种推理的矛盾是显而易见的。 既然虚拟货币是非法的，为什么人们有参与的自由？ 此外，在市场经济条件下，所有参与民事活动的民事主体都需要自己承担风险，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不受法律保护。 法院驳回原告诉讼请求的理由不能成立。

从《关于防范比特币风险的通知》和《关于防范代币发行融资风险的通知》这两个规范性文件来看，我们并不能得出比特币是“非法”的结论。 2013年，中国人民银行等五部委发布《关于防范比特币风险的通知》，否认比特币的货币属性，禁止所有金融机构和支付机构开展与比特币相关的业务，要求所有金融机构加强对公众的风险教育。 2017年，中国人民银行等七部委发布《关于防范代币发行融资风险的公告》，将监管对象从比特币扩大到代币等虚拟货币，并再次强调虚拟货币不是货币，不能作为市场货币使用。 禁止组织或个人从事代币发行和融资活动，要求关闭各类代币融资平台，并持续加强对公众的风险教育。 上述两份规范性文件既没有直接认定虚拟货币为非法，也没有否定虚拟货币本身的财产价值。

这两个文件的效力水平是规范性的，低于合同法第五十二条第（五）项规定的法律、行政法规的效力水平。 法院不能在判决中援引这两份文件作为法律渊源直接判决合同。 因此，在（2017）川1011民初2958号判决书中，法院援引两份文件的大段内容作为推理依据，以损害社会公共利益为由裁定合同无效。

综上所述，法律、行政法规并未禁止与货币相关的交易，也未将比特币等虚拟货币列为非法。 事实上，大多数法院都认可了比特币等虚拟货币的财产性质，认可了虚拟货币合同的有效性。 以（2018）沪0109民初11568号判决书为例。 本案事实与前述（2015）商民初字第1531号判决书相同。 原告错付给被告20ETH，法院认为构成不当得利。 ，并责令被告返回。 针对被告辩称“国家明令禁止以太币流通，其返还没有法律依据”，法院解释称，“目前，国家并未承认所谓以太币的货币属性。以太币等‘虚拟货币’，禁止将其作为货币进行流通等金融活动。但不否认以太币与一般法律意义上的财产一样，可以受到法律的同等保护。” 因此，被告人的辩护不予采纳。

走在涉网案件前沿的杭州互联网法院也认为，比特币不具有法定赔偿、强制等货币属性，但比特币具有商品属性。 [1] 关于比特币的商品属性，深圳国际仲裁院（深圳仲裁委员会）在近期的裁决中非常明确。 作者直接引用，“比特币具有财产属性，可以被人类支配和控制的经济价值，可以给各方带来经济利益，是各方一致的意向表达，得到各方认可。这种意向表达且承认不违反法律规定，仲裁庭应当予以承认。” [2]

因此，虽然中国人民银行等部委从维护金融秩序的角度，禁止组织或个人进行代币发行融资活动，但比特币在民法上仍然是具有经济价值的东西，法院无须认定《谈币变》，涉及比特币等虚拟货币的当事人订立的合同是当事人的真实表述，在不违反法律、行政法规强制性规定的情况下应当合法有效。 只有充分尊重当事人的意思自治，按照合同法的基本原则审理与货币有关的纠纷，才能妥善解决纠纷，最大程度地维护投资者的合法权益。

[1]《杭州互联网法院宣判首例比特币“矿机”纠纷案》，文章来自中国新闻网网站，2018年11月17日最后访问。

[2] 深圳国际仲裁院（深圳仲裁委员会）《比特币仲裁案》，2018年10月25日发布于“深圳国际仲裁院”公众号。

律师简介

黄景雅

广东盛典律师事务所专职律师。 中国政法大学法学学士、法学硕士，为多家企业和政府机构提供争议解决和法律咨询服务。